毛泽东学英语
毛泽东,字润之,笔名子任。1893 年12 月26 日生于湖南湘潭韶山冲一个农民家庭。1976 年9 月9 日在北京逝世。中国人民的领袖,马克思主义者,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、战略家和理论家,中国共产党、中国人民解放军和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主要缔造者和领导人,诗人,书法家。 中国共产党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(1936 ~1976),中国共产党中央政治局主席(1943 ~1945)和中央委员会主席(1945 ~1976),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主席(1949 ~1954)和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(1954 ~1959)。
“害怕攀登高山的人 只能一辈子在洼地里徘徊 领略不到登上顶峰后的那种喜悦 高山之巅 只有傲雪青松挺立 崎岖山路 只能被攻关勇士踏平难—— 确实是一面镜子 既可显出懦夫生畏的丑态 也可照出勇士攀登的英姿”
青年毛泽东从湖南第一师范学校毕业后,没能继续上大学。这成为他终生的一块心病。 “五四”前后,我国兴起了“留 法勤工俭学运动”。毛泽东是湖南青年留法勤工俭学的组织者和领导者,但就在他送走蔡和森、向警予、李富春、蔡畅、徐特立等一批批新民学会会员赴法的时候, 自己却决定不出国。原因何在?研究者认为有三:一是青年毛泽东当时学习法语非常困难,始终不过关;二是他担负不起到法国的路费;三是他最后甘愿留在国内、 了解中国国情。毛泽东没有赴法勤工俭学,而是在北大图书馆做管理员。
俄国十月革命胜利以后,毛泽东又一度想赴俄留学,但因没有俄语基础而未成。繁重的革命任务,使毛泽东无法静心学习外语。他在延安时期自学过英语。但是,由于当时的战争坏境,学习受到很大限制。
一直到新中国成立以后,毛泽东提倡干部学习外文。这时有了非常好的条件,学英文才 成为他的一种爱好。1954年,林克(原毛泽东英文秘书)到他身边工作时,毛泽东正式提出要向林克学习英文。但毛泽东并不使用英语教科书循序渐进地“上 课”,而是自己设计了一种独特的“学英文”方式:念英语文章,一个词、一个词地查字典对照着念。毛泽东那时熟悉的英文词语并不多,于是先从阅读英文版《人 民中国》、《北京周报》短文,新华社的英文新闻稿入手。
众所周知,这种学英语的方法效率并不高,只有“吃力不讨好”,随读随忘记。但是毛泽东一意孤行。 1958年1月毛泽东在《工作方法六十条》(草案)中,建议“在自愿的原则下,中央和省市的负责同志学一种外国文,争取在5年到10年的时间内达到中等程 度”。1959年庐山会议初期,毛泽东重申了这一建议。70年代,他还提倡60岁以下的同志要学习英语。但是这些建议,实际收效甚微。
向外宾公开自己正在学英文 1959年1月,毛泽东与巴西外宾谈起:“学外文好,当作一种消遣,换换脑筋。”外宾问毛泽东自己学习英文的情况时,他回答说:“在一字一字地学。若问我 问题,我勉强答得上几个字。我要订五年计划,再学五年英文,那时可以看点政治、经济、哲学方面的文章。现在学了一半,看书不容易,好像走路一样,到处碰石 头,很麻烦。” 以后逐步学习《矛盾论》、《实践论》、《莫斯科会议宣言》的英译本。 上世纪50—60年代,毛泽东学习英语的兴致最高。他在国内巡视工作期间,无论在火车上、轮船上,随时都用自己的方式“学习英语”。1960年的《莫斯科 会议声明》发表以后,12月17日,他又写信问林克:“莫斯科声明英文译本出版了没有?请你找两本来,我准备和你对读一遍。”如此这般将英文译本“对读一 遍”,毛泽东遇到不少困难,生词很多。但毛泽东不畏困难。 毛泽东说话的湖南口音很重,英语单词发音不准。他就让林克领读,他跟着读。他自己再练习几遍,让林克纠正他发音不准的地方,但总是难以掌握发音要领。遇有 生疏的单词或短语,他便用削得很尖的铅笔,在单词上注明音标,并在书页空白的地方,用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注明每个单词和短语多种不同的字义。在《共产党宣言》和《矛盾论》英译本上,他从第一页直到最后一页,都作了详细的注。直到晚年,每当他重读一遍 时,就补注一次。 学英语离不开词典。毛泽东身边经常放着英汉—汉英词典,备他经常查阅。《矛盾论》的英译本他先后学习过三遍,他喜欢把英语同汉语的语法修辞做比较,或者提 出问题进行讨论。他说:“我学英语是为了研究语言,用英语同汉语来比较。如果有机会,我还想学点日文。”但毛泽东学习日语的愿望到死未能实现。
文革中间,红卫兵曾亲聆毛主席说英语 1968年7月28日凌晨,毛泽东主席召见红卫兵“五大领袖”(聂元梓、韩爱晶、谭厚兰、王大宾、蒯大富)长达五个半小时。根据韩爱晶的记录,毛泽东在谈 话中提到《孙子兵法》,然后出人意料地自问自答:“什么叫兵法?谁学英语?阿特密尔就是兵法,阿达密尔孙子就是《孙子兵法》嘛。还是学英语好,我半路出家 外文吃了亏,学外文要赶快,年轻时学好。”实际上,《孙子兵法》的英译文是Art of War(战争的艺术),译音应该是“阿特奥夫沃尔”,而不是“阿特米尔”。若非当时韩爱晶纪录有误,就是毛泽东发音不准。
但毛泽东说自己学外文“半路出家”不完全准确,他接触英文实际上很早。美国学者罗斯•特里尔(Ross Terrill)写的《毛泽东传》中提到,1910年毛泽东离开韶山老家,进入湘乡县城新式学堂——东山小学堂读书,那里有一个从日本留学回来的老师,教 英语。所以,毛泽东是在16岁那年开始学习英语的。从16岁一直学到晚年,毛泽东的英语水平究竟达到了怎样的程度呢? 毛泽东在外国人面前“秀”英语 毛泽东与外国人会面的时候,还喜欢“秀”一把英语。 1970年12月18日凌晨7时许,毛泽东身着睡衣,膝盖上盖着一条毛毯,在中南海住处与美国记者斯诺海阔天空的谈话持续了整整5个小时,一直到午后(白 天)1点钟。进“早餐”的时候,毛泽东宴请斯诺;王海容(记录)、唐闻生(翻译)作陪。宾主入座,毛泽东起立与斯诺热情碰杯。斯诺用中文祝酒:“毛主席万 岁!” 毛泽东则用英语回应:“Long live Snow (斯诺万岁)!”毛泽东接着又跟坐在自己身旁的王海容、唐闻生碰杯,然后幽了斯诺一默:“我看你这个说了半天 woman(妇女)解放的人就是不尊重 woman,你都不跟她们碰杯……”。 毛泽东在文革期间,还喜欢在接见外宾谈话时掺入几个英文单词。
1975年4月18日朝鲜劳动党总书记金日成抵达北京,毛泽东当天便在中南海会见了他。两个老友寒暄,毛泽东居然说了一句英语:“Welcome (欢迎)!”可能因为L、N不分,毛泽东自我解嘲地说:“我发音不好,讲外国语。” 双方谈完,金日成起身告辞,毛泽东却要金日成“等一下”,然后出人意外地问:“你们吃饭还用筷子吗?Two sticks(两个棍子)?” 美国解密基辛格与毛泽东谈话记录 1973年以后,基辛格先后5次见到毛泽东。其中两次是陪同尼克松总统和福特总统,还有3次是基辛格单独与毛泽东晤面。美国政府近年解密了这5次会见的谈话记录,人们得以了解冷战时期大国之间的合纵连横的往事,也使人们对毛泽东学习英文的心态略见端倪。
1973年2月17日23时30分,毛泽东会见基辛格。谈话中,毛泽东对中国人学外语发表了自己的看法:“假如苏联丢了炸弹并杀死30岁以上的中国人,那 将会帮我们解决问题。因为像我一样的老人不会学英文,我们只会读中文。我大部分的书是中文,只有少数的字典是外文,其他大部分的书是中文。” 基辛格问:“主席现在正学英文吗?”毛泽东回答:“我听说外面传说我正在学英文,我不在意这些传闻,它们都是假的,我认识几个英文单字,但不懂文法。” 基辛格也不放过任何一个恭维毛泽东的机会:“主席发明了一个英文字。” 对此毛泽东爽快地承认了:“是的,我发明了一个英文词汇——paper tiger。” 基辛格马上对号入座:“纸老虎。对了,那是指我们。”宾主大笑。 1975年10月21日晚,毛泽东再度与基辛格会晤。在这次会谈中,基辛格说“我们有一些共同的敌人”,毛泽东用英语回答“Yes”,并且写在了纸上。基 辛格马上恭维毛泽东“我看主席学习英文大有进步”,并要求毛泽东把这个字条送给他,毛泽东爽快地答应了。这张小小的纸条,是毛泽东流传于世的唯一英文手 迹,而目前存在美国人手中。 1975年除夕——毛泽东最后的英文水平
1975年12月31日子夜,毛泽东会见了美国前总统尼克松的女儿朱莉和女婿戴维。 这两名美国青年注意到,在他们面前,82岁的毛泽东尽管已被疾病折磨得精疲力尽,“斗争”的话题却使他又“像青年人那样兴奋起来,他的头脑甚至比中国的年轻一辈更充满活力,更渴望斗争”。 毛泽东说:“我们这里有阶级斗争,八亿人口,不斗行吗?!”并且用他的湖南腔调的发音着重说出了英语:“Class struggle!” Class struggle这两个英文单词,既代表了毛泽东最后的英文水平,也代表了毛泽东的一生。
作者:朱建中
最近在报纸上看到一则“毛泽东学英语”的故事,说的是1954年,毛泽东年过花甲,仍坚持学习英语。以他当时的年龄,记忆力衰退无疑是一个极大的障碍,而浓重的湖南乡音又 常影响发音的纯正。但他像个谦逊的小学生,让他的秘书林克充任他的老师,外文教科书则更是须臾不离左右。1957年11月,抵莫斯科参加世界共产党与工人 党代表大会时,毛泽东也不忘抽出时间来学习。每天天还未亮,他就让林克到他房间领读。1976年1月1日,戴维•艾森豪威尔夫妇拜见毛泽东时,毛泽东竟然 用美国口音朗读他们带来的尼克松总统的信。凭着顽强的毅力,克服了令人难以想象的困难,毛泽东掌握了英语。他曾风趣地对林克说:“活一天,就要学一天,尽 可能多学一点。不然,将来见马克思时,他听不懂我的韶山语,不能用英语和他交谈,岂不遗憾?”(见《中国纪检监察报》2005年3月20日3版)
读罢这则故事,笔者情不自禁地从心底里发出赞叹声:多么勤奋好学,以身作则的人民领袖啊!他不愧为全党、全国人民学习的楷模!
古语云:“少而好学,如日出之阳;壮而好学,如日中之光;老而好学,如炳烛之明”(汉•刘向《说苑•建本》)。毛泽东同志一生都酷爱学习,从追 求革命真理的青年时代到革命战争年代,再到建设社会主义时期从未间断过,即使是重病缠身、生命弥留之际,他老人家仍然没有停止过学习。1976年9月8 日,病重的他从昏迷中醒来,要求的不是别的,还是让人给他读书、读文件。在他生命垂危的最后一刻,他老人家已不能说话,就在纸上写下“三”字朝人示意,工 作人员理解他的意思,他要看当时有关日本首相三木的材料。秘书捧着材料,他老人家看了几分钟,直至昏迷过去,再也没有醒来……(资料同上)
英国哲学家和政治家培根曾经说过:“知识就是力量。”(培根:《新工具》,见《名人名言录》第181页)这是很有道理的。而一个人即使再聪明, 知识再丰富,也不会是“万宝全书”,正如我国唐代文学家、哲学家韩愈所说:“人非生而知之者,孰能无惑?”(韩愈:《师说》,见《名人名言录》第187 页),其实,有“惑”也不要紧,关键在于愿意不愿意学习。“只要愿意学习,就一定能够学会。”(见《名人名言录》第186页)毛泽东年过花甲学英语的实践 也充分证明列宁讲的这句名言是至理名言。
“苍龙日暮还行雨,老树春深更著花”(清•顾炎武《又酬傅处士次韵》)。毛泽东他老人家“年过花甲学英语”,带头认真看书学习,毕生苦苦追求真 理,不断丰富、增加知识的动人故事,意义重大而深远,必将激励和鞭策一代又一代“少壮”们加倍努力,认真学习。
作者:口林克(原毛泽东办公室秘书)
毛泽东历来十分重视外语学习,并主张把学习本国语言和学习外国语言、学习现代汉语和学习古代汉语结合起来。
新中国建立以后,毛泽东多次提倡干部学习外语,1958年1月在《工作方法六十条》(草案)中,他建议在自愿的原则下,中央和省市的负责同志学一种外国 文,争取在五年到十年的时间内达到中等程度。在1959年
庐山会议初期,他重申了这一建议。在七十年代,他还提倡六十岁以下的同志要学习英语。
毛泽东在延安时期自学过英语。但是,由于当时严酷的战争环境,他的学习受到很大限制。全国解放以后,有了较好的学习条件和环境,学习英语成为他的一种爱好。
1954年,我到他身边工作时,他已年逾花甲。他第一次同我在一起学英语是在同年的11月,在广州越秀山的游泳池畔。他在游泳后休息时,想读英语,他让 我坐在他身边的藤椅上。毛泽东那时熟悉的单词和短语还不是很多,我们先从阅读英文版《人民中国》、《北京周报》杂志、新华社的英文新闻稿和英文参考的新 闻、通讯、时事评论和政论文章入手,以后逐步学习《矛盾论》、《实践论》、《莫斯科会议宣言》的英译本。
《毛泽东选集》第四卷1960年出版以后,毛泽东特地给我写了一封信,要求阅读这一卷的英译本。他的信是这样写的:“林克同志: 选集第四卷英译本,请即询问是否已经译好?如已译好,请即索取两本,一本给你,另一本交我,为盼!”1960年的“莫斯科会议声明”发表以后,12月17 日,他又写了一信,说:“莫斯科声明英文译本出版了没有?请你找两本来,我准备和你对读一遍。”
此外,毛泽东还读过一些马列主义经典著作的英译本,如《共产党宣言》、《哥达纲领批判》、《政治经济学批判》以及一些讨论形式逻辑文章的英译本。
在学习马列主义经典著作英译本时,毛泽东曾经遇到过不少困难。因为这些经典著作英译本的文字比一般政论文章的英文要艰深些,生字也多些。但是,毛泽东不 畏困难。1959年1月,一位外宾问他学习英文的情况时,他说:在一字一字地学。若问我问题,我勉强答得上几个字。我要订五年计划,再学五年英文,那时可 以看点政治,经济、哲学方面的文章。现在学了一半,看书不容易,好象走路一样,到处碰石头,很麻烦。他对我也说过,他“决心学习,至死方休”。他还诙谐地 说:“我活一天就要学习一天,尽可能多学一点,不然,见马克思的时候怎么办?”
毛泽东说话,湖南口音很重,有些英语单词发 音不准。他就让我领读,他跟着读。有时,他自己再练习几遍,请我听他的发音是否合乎标准,并让我纠正他发音不准的地方,以便他掌握发音要领。遇有生疏的单 词或短语,在我领读、解释词义和解释语法结构之后,他便用削得很尖的铅笔,在单词上注明音标,并在书页空白的地方,用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注明每个单词和短 语多种不同的字义。在《共产党宣言》和《矛盾论》英译本上,他从第一页直到最后一页,都作了详细的注,直到晚年,每当他重读一遍时,就补注一次。
学英语离不开字典。毛泽东身边经常放着两部字典,一部英汉字典,一部汉英字典,备他经常查阅。每次到外地视察工作时,也都带着字 典。考虑到他的工作繁重,为了节省他的时间,对他未学过的单词,我常常事先代他查好字典。但是他往往还要亲自看看字典上的音标和注解。为了学习英语的需 要,自1961年到1964年,他多次要过各种辞典和工具书,至今,毛泽东在中南海的住地仍然保存着他生前用过的《世界汉英字典》和《英汉四用辞典》等。
毛泽东学习英语的重点,放在阅读政论文章和马列主义经典著作上。因为这些文章和著作的内容,他非常熟悉,学习时,可以把注意力放在 句型变化和句子的结构以及英语词类的形式变化上。有些文章和经典著作,他学习过多遍。《矛盾论》的英译本他就先后学习过三遍,并在封皮的内页记下了三次阅 读的时间。他反复复习的目的,是为了加强记忆和加深理解。他对汉语的起源、语法、修辞都有深刻的了解,常常喜欢把英语同汉语的语法、修辞作比较,或者提出 问题进行讨论。他说:“我学英语是为了研究语言,用英语同汉语来比较。如果有机会,我还想学点日文。”后来由于他工作实在太忙,学习日语的愿望未能实现。
毛泽东学英语,善于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。他常常说,“要让学习占领工作以外的时间”。这里的学习固然是指读书,但也包含积极休息的意思。利用业余时间学英语,是他的一种特殊的休息。1959年1月,他接见巴西外宾时说:学外文好,当作一种消遣,换换脑筋。
毛泽东经常在刚刚起床,在入睡之前,在饭前饭后,在爬山、散步中间休息时,以及游泳之后晒太阳时学英语。1959年11月,他在杭州休息时,游兴很高,接连攀登了南高峰、北高峰、玉皇顶、莫干山等处。在攀登途中,他常常要停下来略作歇息,这时往往坐下来学习英语。
五十年代和六十年代,是毛泽东学英语兴致最高的时候。他在国内巡视工作期间,无论在火车上,轮船上,随时都挤时间学英语。有时哪怕只有个把小时也要加以利用。无论工作多辛苦,他学起英语来仍很有精神。
使人难忘的是,即使在飞机上的短暂时间或者出国访问期间,他学习英语的兴致也丝毫不减。1957年3月19日11时至12时,由徐州飞往南京途中,他书 写了元人萨都刺的《徐州怀古》词后,即学英语。3月20日13时至14时,由南京飞往上海途中,他的大部分时间也在学英语。这一年11月,他到苏联参加莫 斯科会议,当时住在克里姆林宫。有时早上天色未明,他就让我同他一起学英语。在会议期间,他的英语学习也没有中断过。
毛泽东在长时间的开会、工作或会见外宾之后,也常常以学英语作为一种调节。例如,1960年5月6日至10日,他在郑州连续会见 非洲十二国、拉丁美洲八国等四批外宾后,多次以学英语作为休息。同年5月27日,他在上海会见蒙哥马利,两人谈得很融洽,休息时又读了一会儿英语。
作者:林克(原毛泽东办公室秘书)
飞机上的英语学习照
有一张广为流传的照片历来被称作是毛主席“飞机上的工作照”,实际上是毛主席在飞机上学英语的照片。据本文作者、毛泽东的政治秘书林克的日记记载,那是1957年春,毛主席南下视察工作,3月19日晨,从徐州飞往南京途中他学英语时,由摄影记者拍摄的。
毛主席对世间万物都充满兴趣。他读赫胥黎的《进化论与伦理学》、《人在自然界中的地位》、达尔文的《物种起源》、摩尔根的《基因论》、威廉斯的《土壤学——农作学及土壤学原理》等等。这些对人文学者都嫌艰涩难懂的
书,毛主席读来却甘之如饴,而且能把书本上的知识融在实践中。
上世纪20年代初,毛主席曾到过保定,并沿着城墙走了一圈。此时我提到保定,引发了他的谈兴。他说:“保定很有名呀,是兵家必争之地。你晓得那里有个莲花池吧?那是北洋军阀头子曹锟的私人花园。”
触及历史,毛主席谈锋更健:“曹锟用5000银元一张选票,收买了500多名‘猪仔议员’,很下本钱哪。他是个很有名的贿选总统哩!”
说到此,毛主席淡淡一笑。后来相处日久,我发现,毛主席每每谈及古代的帝王将相、近代的军阀政客,间或淡淡一笑。而从这一笑中,却能体会出“俱往矣,数风流人物,还看今朝”,人民才是创造历史的动力那样一种超越于他们之上的雄伟气魄。
毛主席略为沉吟后,对我说:“当前你的工作就是研究国际形势的发展和重要动向,随时向我汇报。”一番寒暄,一段生动风趣的旧闻,使我消除了拘谨,回复了平静自然。
就在这次谈话快要结束的时候,毛主席话锋一转,眉宇间透着诚恳地对我说:“你做我的老师,教我英语,好么?”接着又说:“过去,我做过教书先生,现在要做学生喽。”言罢,大笑起来。
教他学英语,这是毛主席交给我的一项新工作。我从别人那儿得知,毛主席在延安时就自学过英语,但究竟达到什么程度,我不知晓。学习从哪儿入手,我心中无底。于是我建议说:“您看,是不是从学习一些短的政论文章开始?”毛主席欣然同意。我随即拿出一本事先准备好的英文版《人民中国》。当时,毛主席已年逾花甲。从那天起,我既是毛主席的政治秘书,又兼他的“英语先生”。
上世纪50年代到60年代,毛主席学习英语的兴致很高,无论在哪里我总是要在公文包里带着他学习的英语材料。他善于挤时间学习,经常在刚刚起床后,饭前、饭后,游泳、登山、散步之后休息时,在开会或会见内外宾客之后或长时间紧张工作之后学习英语。在外地巡视期间,无论在火车上、轮船上、飞机上,他随时挤时间学英语。除了重要会议或生病,未曾中断。1957年3月17日至20日,毛主席先后在天津、济南、南京、上海,在成千或数千人干部大会上,发表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和双百方针的演讲,工作十分紧张。但沿途他学习英语的兴趣依然不减。从徐州飞往南京,从南京飞往上海,航程只有一小时。他除了给我书写了有关当地的古诗词外,其余时间,都用来学英语。学习中,他常常纵论时事,谈古论今,探讨学术。有一张广为流传的照片,后来被称作是毛主席“飞机上的工作照”,实际上并非毛主席的工作照,而是毛主席在飞机上学英语的照片。据我的日记记载,那是1957年春,毛主席南下视察工作,3月19日晨,从徐州飞往南京途中,他学英语时,由摄影记者拍摄的。
同年11月,毛主席前往莫斯科,参加苏联十月革命庆典及世界共产党与工人党代表会议。会议期间签署了共同宣言。当时,不少国家的共产党领导人对苏联的“老子党”作风很有意见。为了社会主义阵营的团结,毛主席与许多国家的共产党领导人交谈,向他们做工作,整个过程非常紧张繁忙。可毛主席学习英语却未曾中辍。往往天色未明时,邀我到他在克里姆林宫的寝室去帮他学英语。
毛主席毅力非凡,他对我说:“决心学习,至死方休。”1959年1月自称学习英语“到处碰石头,很麻烦”的毛主席要给自己定一个五年计划的目标,就是要通过学习,能够看英文的政治、经济、哲学方面的文章。我考虑到他要务缠身,日理万机,为了节省他的时间,对他未学过的单词,往往事先代他查好字典,并注明轻重音等。可他往往还是要亲自翻翻字典,看看音标和注解。
毛主席湖南乡音浓重,在湖南的方言音中“n”“l”不分,因而在读英语时,常常出现把“night”(夜晚)误读成“light”(光、亮)。每当此时,他就像个谦恭的学生,听我讲解发音要领,随着我的领读,反复练习。他不像有些人学外语,念错几次,便羞得张不开口。他始终是爽爽朗朗地大声念,坦坦然然地大声改。
毛主席学英语的方法也与众不同,他不是从初级课本到中级课本这样读,而是根据自己的特点,从读新闻、时评、政论入手,逐步学习理论文章和经典著作,如《矛盾论》、《实践论》、《毛泽东选集》第四卷、《共产党宣言》、《政治经济学批判》等英文本。不仅如此,有些经典著作反复阅读,《矛盾论》英文本学过三遍,《共产党宣言》英文本也读过不止一遍。《矛盾论》、《共产党宣言》英文本每页的空白处他都用蝇头行草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注解。每读一遍便又注解一遍。
通过勤奋的努力,到晚年他借助字典可以比较顺畅地阅读政论文章和理论书,但对文字比较艰深的古典著作读起来还有困难。至于英语会话,因为年事已高,乡音难改,他只能说几句简单的应酬话,用英语对话还不行。作为一个高龄的领导人,能做到这一点已经很不容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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