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威生—收音机是最好老师
杨威生,1959年毕业于北京大学物理系,1984年起任北京大学物理系教授和博士导师。曾任美国纽约州立大学石溪分校、法国马赛大学、德国都依斯堡大学、日本东北大学访问教授。目前兼任国际学术刊物 Probe Microscopy 编委。至2000年2月已在重要学术刊物上发表论文 110 余篇,被他人的论文引用620次(其中64次被综述引用)。曾获1996年教委科技进步一等奖、1997年胡刚复物理奖、1998年教委科技进步二等奖等奖项。目前主持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九五重点项目“扫描探针技术在若干前沿领域中的应用”。
24小时学英语的日子 杨威生祖籍浙江义乌,1937年生于杭州,1959年毕业于北京大学物理系,后留校任教。1978年放暑假后的一天,学校突然通知他去参加一个英文考试,考过了就能去美国。杨威生上大学学的是俄文,英文程度有限,靠平时积累的一些学术词汇,阅读英文尚可,听说能力就差多了。但他仍然取得了考试及格的好成绩,成为首批赴美访问学者之一。
结束了在北京的一个月英语培训,杨威生与北大物理系另一位老师戴远东一起,来到纽约州立大学石溪分校。美国著名华裔物理学家杨振宁在这里执教,他热情地接待了来自中国大陆的访问学者们。“记得头一次参加记者招待会,只能一知半解地听懂一点,结结巴巴地说一两句。”
“刚去的时候,我只敢坐在办公室里,早上起来除了会说‘Good morning’外,基本上什么都不会。”杨威生感慨万分。
为了提高英文水平,在头一年里,杨威生一刻也不敢松劲,学英语是首要任务。“方法就是听广播,听广播比看电视效率要高得多。”无论白天还是夜晚,只要在工作,杨威生身边一定放着一台收音机,几乎24小时都在收听新闻。“刚开始的时候,听收音机里报新闻,换了一条消息我都不知道。”杨威生笑着回忆说,白天听、晚上听,睡醒了发现耳边的收音机仍然在响……此外,一有时间杨威生就钻进图书馆看英文报纸。当时美国已经有不少中文报纸了,杨威生“没敢花一点时间看中文的”。
一年下来,杨威生的英语水平大幅度提高。不仅如此,因为天天听广播,连身边的“老外”都觉得他消息很灵通。无论是实验室里一起工作的研究生、博士后,还是指导教授,人们渐渐注意到了这个孜孜不倦学习的中国学者。
初出国门,一切都是新鲜而未知的。杨威生回忆说:“第一次坐飞机,大家就闹了个笑话,事先没人知道飞机里的温度高,大家都是一副北京冬天的“标准打扮”,穿着毛衣毛裤就上去了。当时在飞机里差点热晕过去,也顾不得难为情,纷纷为自己“减负,整个机舱里堆满了我们脱下来的衣服”。讲到此处,年逾古稀的杨威生忍不住拍手大笑。
到了美国,有限的英语水平无疑成为与外界交流的最大障碍。杨威生说:“我在1978年的暑假才知道有这次留学机会,虽然经过突击勉强通过了出国考试,但英语底子并不好。”1959年,他从北大物理系毕业后,一直留校任教,英语只有初中水平。
因此,在来到申请就读的美国纽约州立大学石溪分校后,杨威生发现自己的英语根本不够用。除了早上能说句“Good morning”,基本上就是聋子和哑巴。
为尽快提高英语水平,杨威生选择了收音机当老师。他说:“当时电台里有个频道叫‘A 11 News 88’只播放新闻,只要是一个人在实验室工作,我就开着不停地听。”记者问,遇到生词怎么办,杨教授半是戏谑地说:“刚开始的时候,不是生词,而是完全没有熟悉的词。”
就这样坚持了一年,杨威生的英语水平有了显著进步,已经可以用英语清楚表达自己的想法。而听新闻也让他有了意外收获,就是对美国乃至世界大事了如指掌。
第一次走出国门,什么都新鲜,很多事情现在的人都不可想象。1978年,因为中美没有通航,坐飞机去美国经停巴黎,杨威生回忆:“在巴黎机场上洗手间,进去一看,啊!从来没见过这么高级的洗手间。现在想想,要不是改革开放,我们怎么会有出国的机会?”
在美国学习,国家每月发给每人400多美元生活费,相比当时国内五六十元人民币的月收入,这已是很大一笔钱,但在美国却是很紧的。“在美国的这段期间大家极为节省,花钱买一瓶可口可乐都是奢侈的事。平常就是买大白菜、鸡翅等最便宜的食品在宿舍自己做,从不舍得去学校餐厅,一个月只花几十美元吃饭是很正常的。”
越洋电话很贵,每月写信是杨威生和家里沟通的唯一方式。有段时间,不知道什么原因3个月没有收到一封家信,把他急坏了。刚去美国的时候,杨威生的女儿才两岁,有人问她:“你爸爸在哪儿呢?”小姑娘回答说:“我爸爸跟戴远东、华盛顿叔叔在一块呢!”她以为华盛顿是爸爸的同伴,其实杨威生正在华盛顿乔治城大学培训英语。3年后杨威生回家的时候,女儿5岁了,“她差点不认识我了。”杨威生说。
今年72岁的杨威生教授感叹:“改革开放给予我们机会,我们抓住了这次机会。在美国的3年改变了我的一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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